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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缘》读流云

1998-12-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书人写真     □龙长吟 我有话说

读罢流云的散文集《人生有缘》,一个精悍、瘦小、时刻不得安静的湘西汉子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初始腰挎一个黄挎包穿行在张家界市的大街小巷、学校厂矿,一边推销包里的书籍,一边向初识文墨的买主指点阅读的迷津;而后肩挑两个书箱,头戴一顶晴天遮阳,阴天挡雨,冬天御寒的遮阳帽奔走于山间小径、垅中阡陌,俨然本世纪初的小货郎担,不过卖的不是婆母姑嫂所需的针线梳篦,而是推销精神文明产品——书籍;有时也西装革履出入于名人、显要之家,办事之余,畅谈自己的酸甜苦辣,大胆交换对时世的种种看法;有时则灯前窗下,拥妻抱子,虽形骸疲惫,却精神愉快地呢呢喃喃……

流云由一个吃农村粮的穷卖书郎成为一个吃皇粮的国家公职人员,由一个个体小书店老板成为一个识文断字且能编辑和创作的业余作家,其奋斗之艰难不言而喻。他的成功首先在于对文化有一种特殊的向往之情,有一种孜孜不倦的追求和“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献身精神。他的书中真实地传达了他拼命地吸吮文化,虔心地传播文化(原始的肩挑手提与现代批发),苦苦地创造文化的事实与体会,忠于文化和献身文化的可贵精神是流云书中全部文章的精髓,是他创作的灵魂与核心,也是流云生命的本质特征。不少人的书是用思想写成,用智慧写成,用学养写成,用才情写成,而流云的书则是用汗水写成,用精血写成,用生命写成。其作品与其说是文字感人,不如说是生命感人,精神感人。作者不遗余力地吸收文化、传播文化、创造文化的拼搏精神感动也躁动着读者的灵魂。作品中充满着的作者对生活的真诚、脚踏实地、追求不息、进取不止的人生态度,每个生活在穷乡僻壤而又力图政变自己的青少年定会得到不少启发,在如何面对人生、面对未来时实实在在地感到一种榜样的力量。

流云来自生活的最底层,心中贮满了对家乡、对基本群众的深情。下笔千言,离不了一个张家界和张家界的父老乡亲。对来自上下左右的每一份关爱,每一个支持,充满了感激与报答之情。即便是“为刘晓庆作广告”,也忘不了“张家界”,巧妙地把美人与美景联系在一起,让名人与名山相映生辉。他的书定名为《人生有缘》,可见其充满着爱心、充满着信心、充满着光明来看待人生,看待社会时世。心中所有则文中所有,流云作品中时时振响着一个有意义的、充实的生命的坚实回音。《人生有缘》文辞虽不怎么华丽,但显示的人生态度、生存状态和生存境界是不可小视的。阅读一本小书,所得如此之多,夫复何求呢?

流云从一文不名的卖书郎到一个精神富有的文化人,作品所显示的作者的这一人生经历,我们不难发现,作者的处境往往是先难后全,先苦后甜,先屈后伸,先辱后荣,身心沐浴着春风,浸润着温暖,但也必需度过许多难关与苦恼,有时不得不协调关系,为了生存甚至不得不攀龙附凤。书中也透露了不少这方面的消息。虽说人生谁也不能免俗,政治家有时也不得不亲近上司而委屈下情,明知不对也只好违心而行,但作为一个真正的文化人,总是俗气越少越好。时刻留得清骨在,一腔热血付赤诚,无论何时何地,为人为文,不卑、不亢、不媚、不俗、不傲,此乃真人生,真文章也。尽管这是一种理想境界,但对理想境界的追求是谁都不能丢失的——上至领袖,下至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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